【米独/英独/法独/普独】SPANK!


其实我一早就发现了,亚瑟总在偷偷瞄身旁那个金发男人。

准确地说,是他的屁股。

好吧好吧,这样说不文雅,那我换一种说法——臀部。

于是为了弄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暗暗打量着那个人的身材。

他和我们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概属于亚瑟伸长手臂就能搭到他肩膀的范围,但是熙熙攘攘的酒吧却让我们谁也听不清那个人在和酒吧老板谈笑些什么。

我推了下眼镜,本着一种学术性的严肃态度来回打量了七八次,得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权威性的结论:那种雕塑般深刻又流畅的线条估计得是一天做150个负重深蹲才能练出的完美轮廓。

反正我坚持不下来。

好吧,的确很有看头就是了。

不过英国佬总在假装若无其事偷瞄人家这种行为真是太让我不爽了,我感觉他特意挑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更近一点不怀好意地暗窥,并且还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绅士模样,矫情地端着酒杯——说不定也是借着玻璃的反射明目张胆地明窥。

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像也不完全是亚瑟的错。

毕竟那个人的身材实在是……夺人眼球。

纵使以一个男人的目光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性感到完美。

不,我们去的才不是gay吧!

接着刚才的说。

不光是身材,而且姿势也很……

暧昧,诱人,令人浮想联翩。

妈的,真让人联想到这会不会是gay吧!

他双肘撑在台面上,正面带微笑地和那个留着一头暗金色卷发的酒吧老板相谈甚欢,修长的身体随意向后舒展着,与台面隔出一段堪称微妙的距离。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重新调整下身体的重心,两条长腿轮换着绷紧与放松的动作,切换自如;颈背间充满力量感的曲线与腰际和大腿的肌肉轮廓近乎于完美地顺延下来,匀称又不失美感。

薄薄的衬衫下是若隐若现的脊沟和绷出漂亮线条的肩胛。

我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很多人的脖子似乎都在这个酒吧里感染上了不治之症,卡在某个角度,直挺挺地把焦点聚集到那个人身上。

然而更重要的是,‘肆无忌惮’炫耀身材的家伙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视线徘徊在自己身上,并且还‘变本加厉’地在有意无意间勾引着更多轻佻又露骨的目光。

不行,身为正义的化身,我得去提醒这个尤物——不不不,我说什么呢——这个男人,并且给我那个色兮兮的英国朋友一个惨痛的教训,告诫他别随时随地把自己大写加粗的性取向写得满脸都是。

于是我用手肘顶了顶亚瑟的胳膊。

“嘿……来不来打赌?”

“赌什么?”对方眼里流转的炽烈欲望终于不情愿地有所收敛,恋恋不舍地从那人的身体上转移了阵地,转头的一瞬间骤然降温,颇为冷淡地盯着我。

啧啧……这个道貌岸然的‘绅士’。

“信不信我敢打使劲打一下那个人的屁股?”

他差点把酒喷出来,捂着嘴调整了半天才没放声大笑。

“哪个人?”

“少装傻,就是刚才你一直偷窥的那个人。”

“——我他妈才没偷窥!”

即便压低声线也清晰暴露出对方此时此刻的气急败坏。

亚瑟就像是被人用针戳了一下的气球一样砰然爆炸,然而这种典型的恼羞成怒还是深深出卖了他的表里不一。

嘁……口是心非。

“行啦行啦,50英镑,外加一大杯奇峰朗姆酒,我敢让全酒吧的人听见那声响亮的动静,信不信?”

“真是卑鄙如你,幼稚得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虽然英国人表面上好像对我的计划大为贬斥,但我知道他明显来了兴趣——一丝恶趣味且不怀好意的隐晦流光从那双碧绿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成交不?”

他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

“可以。不过先说好,万一你要是被那个肌肉男卸掉一条胳膊,我可是不会给你垫医药费的——一便士都不可能。”说话的同时他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一脸迷之自信外加一份沉甸甸优越感的斜睨了我一眼,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大概觉得自己可以稳操胜券。

“没问题。”

等着瞧吧,很快我就将比现在富有50英镑。

我深吸了一口气,跳下高脚凳,绕过亚瑟身后,向那个人的方向走去,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后者幸灾乐祸的凝视徘徊在我的背影上。

让他尽情笑吧,反正这种欢乐的时光马上将要告一段落——

我蹑手蹑脚踱到那个金发男人的身后,对方毫无察觉且依旧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地炫耀着自己完美的身体和紧实的肌肉线条,包裹在西裤中的翘挺臀丘——该死,好想使劲上手揉个没完。

其实我之所以敢下出那个看起来不要命的赌注,肯定不单单是因为我胆子大。

最主要的是,我发现这块突出的吧台之下实在是个易于藏身的完美遮蔽。

我早就计算好了,等那一声响起的同时我就立刻蹲下来藏进这阴影里,对方会出于本能四下张望,并且根据常识,很有可能会对眼皮底下的一切熟视无睹。

真的,我很学术的。

一切程序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过后我便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他身后,暗暗扬手——

余光瞥见一旁那个英国人已经按捺不住地捂嘴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

啪——

一声响亮到振聋发聩的拍击声。

痛快淋漓,干脆利落。

我靠……弹性真好,手感舒服到爆!

除了整条手臂都隐隐发麻以外,我整个人都仿佛被那种舒爽的快感洗礼了。

是时候该考虑下问问‘翘臀先生’,他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那好,他马上就有了。

如果有,没关系,那他很快就能多一个了。

一声措手不及的促狭惊呼。

不……这真的不能怪他娇气还是什么的……因为我真的打得超用力。

指尖到现在都还是麻痛麻痛的。

对方剧烈地颤了一下,倏然站直身体。

按照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我格外冷静地迅速压低了身体,从他身后匿进吧台下的阴影里。

寂静。

整个酒吧变得鸦雀无声。

世界安静了。

刚才那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大概是我这辈子最他妈刺激的冒险经历了。

趁着那个人愠怒地四下张望时我一点点转移到了吧台侧面的安全地带。

我简直有当特工的本事,你觉得呢?

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扶正眼镜,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意料之中地满意看到了那个被莫名挨了一下的‘翘臀先生’终于定位到了已经半瘫在台面上笑得直不起腰的英国人。

太他妈完美了!

隔着三米远我都能感觉到那人身上释放出的恐怖气场,几乎都要化成实体的尖锥准备把罪魁祸首戳成筛子。

我怕什么?罪魁祸首是亚瑟啊!

随着温度的骤然下降,英国人终于后知后觉地迟钝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再也笑不出来的同时面露惶恐地解释起来,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生平以来第一次这么磕磕绊绊。

噢……亚瑟这幅表情,我真想拿手机拍下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真的不是我,给我两分钟解释——”

但他再也没机会说完了。

紧接着整间酒吧再次重新上演了一声丝毫不逊于片刻前震慑在场所有人的‘啪——’。

响亮又清脆。

拍在英国人那张交织着恐慌,恼火,以及没来得及消退的幸灾乐祸红晕的脸上。

大功告成之后我舒爽地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衣领,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以便引起那个目睹了全程笑得乐不可支的俊美男人的注意力。

“一大杯奇峰朗姆酒,加苏打,柠檬就免了。”

卷发男人看向我,笑容僵在脸上,滑稽又诡异。

莫名其妙的安静。

“刚才性骚扰路易的就是你这小混蛋,是不是——”

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突然抄起身后的酒瓶向着我的脑袋就丢了过来,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情。

“路易是你什么人啊——干嘛这么激动得像有人摸了你老婆一样!”

我四下躲闪着,狼狈又气愤。

见鬼,他扔得还挺准。

“他就是我老婆!”

啥?

不时有笨重的酒瓶堪堪擦过我的头皮狠狠砸向对面装饰有精美花纹的墙壁,炸出一朵朵状如脑浆迸裂般触目惊心的各色痕迹。

“我靠,你他妈明明是笑得最欢的那个好吗?!”

我一边躲一边嚷嚷着,掠过已经被路德维希摁在地上揍到神志不清的英国人,踩过一张张摆放着各种各样酒杯的桌子,激起一阵席卷了整个宇宙的混乱。

“你自己老婆不看住,现在当什么马后炮——”

混乱到想让人放声高笑的场面。

趁机心疼英国人一秒,不能再多了。

话说回来,路德维希真可爱啊。

他的屁股更可爱。





噢……你问我后来啊。

后来我每次和亚瑟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他都特别激动,恨不得从轮椅上跳起来揍我。

每逢剑拔弩张那个银发红眼的(骨科)主治医生就会板着脸拉开我们俩。

“不想让本大爷徒手给你做开颅手术的话就给我乖乖回自己病房里躺着。”

他指着我头上的绷带粗声粗气警告道,语气颇为强硬。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他是路德维希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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